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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曾經是國企改革的風云人物 創造過“一包就靈”的改革神話 他曾經是100家虧損企業的廠長 但經營的失敗讓他跌進人生的低谷 在沉寂十年之后 他以65歲的年齡再次成為國企經營者 在歷史變革故事的背后 印證著怎樣的傳奇人生? 面對面,王志與馬勝利,共話第一代國企改革者的命運沉浮
人物簡介:馬勝利,1939年出生,1984年承包石家莊造紙廠,被稱為“承包國有企業的第一人”。1987年承包全國100家虧損造紙廠,組建“中國馬勝利紙業集團”,他兩次獲得全國“五一”勞動獎章,并當選過中共十三大代表,1995年因企業效益滑坡被上級免職,2004年加盟青島雙星集團。

馬勝利:永不言敗
解說:2004年春天,青島雙星集團總裁汪海,聘請原石家莊造紙廠廠長馬勝利,出任該公司副總經理兼任雙星馬勝利紙業有限公司總經理。馬勝利,這位中國改革開放初期,因“承包國企”而一舉成名的改革人物,在沉寂了十年之后,又一次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中。
記者:您有這個機會,我們大家都高興,但是站在雙星職工的立場,雙星的股民他們可能會擔心,汪海做這個決定是不是頭腦發熱,你來幫他找幾條理由,為什么馬勝利能成功,為什么要對馬勝利有信心。
馬勝利:這先別說汪?蓱z我,還得說說我老馬為什么加入雙星,不是汪海包老馬了,老馬聘用了,還有一個前提,我老馬得接受,我得應聘,我得愿意高興跟你干,汪海是中國當今可以說造鞋的大王,但是我老馬呢,也是中國,不是當今啊,是當初的造紙大王,我當過一百個廠的廠長,
記者:我問的是汪海為什么要選擇你呢,你的優勢是什么呀?
馬勝利:有人說汪海在利用老馬的無形資產,對,你為什么非說利用呢,我也利用了汪海的資產,雙星的無形資產一百個億,汪海一百個億,我馬勝利弄幾個億也得有,二百多個億的無形資產來運作這個公司,這是它的優勢。

CCTV《面對面》欄目采訪馬勝利
解說:提起馬勝利,經歷過80年代初改革開放的人們,大都還能回憶起,當時這位聞名全國的“馬承包”。1984年,45歲的馬勝利還只是石家莊造紙廠銷售科的科長。他所在的這家國有企業已經連續3年虧損50 萬元以上。而此時,正逢國家進行經濟體制改革,馬勝利承包了他工作了9年的造紙廠。
記者:承包這件事情是怎么發生的呢?怎么會落在你頭上呢? 馬勝利:當時我在這個企業,造紙廠,84年都到了3月24號,上級給了指標叫扭虧為盈,下了17萬的利潤指標,當時的領導就是不接受,說我們干不成,完不成,不接。我在一個中層干部會上,我也提出了,我說咱能完成為什么不接呀,(他們說)老馬你倒挺積極,那你干吧,給了我幾句難聽的;氐郊椅揖妥聊ミ@事,能完成。我當時就想了好多能干成的東西,大概我這個人也有這么一個性格,我就寫了一個向黨表決心,如果讓我當廠長,你不是17萬嘛,我給你調個兒,我能完成70萬。
記者:是真心有底還是---
馬勝利:我有底,我還寫上了措施,我這一寫出去,不光在廠門口貼出去了。
記者:什么措施?
馬勝利:我寫了好多啊,我要改變品種結構,產品結構,我要改變原料結構,
我看到人民日報上不寫嘛,棉花大豐收了,我一想棉花大豐收能不能夠,老百姓都換了被套,我們收起來做紙,我們當時用的,紡織廠一種棉短絨,棉短絨大概得兩千多塊一噸,要買這被套大概也就兩百多塊錢一噸,一下就可以降10倍啊。
記者:成本降了。
馬勝利:降10倍,不是小降,而且紡織廠和棉被加在一塊,這個纖維更長,雖然舊了,但是都是好棉花有勁啊,所以把短的和長的一結合,纖維更好用,出來的產品更好。
記者:不提承包你會動這個腦筋嗎?
馬勝利:那當然不動了。
記者:你一樣可以提建議,你也是科長。
馬勝利:我沒有提,我何必提,我包了它不行嗎,我當廠長,那時候我是個科長。
記者:不當廠長你不提,當廠長我可以用我這個……
馬勝利:不能那么看,你那個說法有點極端了,應該客觀地講,看到這個問題了,又想包,它很巧合的這個時候,就越增加了你這種承包的把握性了,更激發了我承包這種做法了。
記者:這個承包和不承包區別到底在哪兒?你承包的動力是什么,
馬勝利:當時我也想不起來是什么動機,反正就干了,反正不是糊里糊涂地干的,這是第一,也不是為了發財,當時來講我這個人就愿意干這事,我覺得做一個人,一個人的價值,存在這個世界上老馬得干點事。
記者:那時候利潤定的是多少,當年完成是多少?
馬勝利:第一年是70萬。
記者:你能拿多少,如果完成。
馬勝利:我啊,超額部分有我10%,當時合同上寫的。
記者:70萬以里呢?
馬勝利:70萬以里有獎金,那個沒數,領導來決定。承包不了就地免職,出現虧損就地免職,那時候,那時候也沒法抵押,抵押什么,家里什么都沒有。
解說:馬勝利在承包了造紙廠后,推行“層層承包,責任到人”的管理方法,使長年處于計劃經濟體制下的這家國有企業,很快就扭轉了虧損局面,當年就盈利140萬,第二年又盈利180萬元。
記者:為什么搞這個承包你這個廠就活了,你就能盈利了,這個變化在哪兒? 馬勝利:變化在哪兒,我在廠門口寫了兩幅標語“打破大鍋飯,砸爛鐵交椅,多勞多得”,真叫大伙兒多拿,過去他們有的工人都30多塊,后來達到一百多塊,那勁頭一下就上來了,后來那獎金也分給大伙兒,那勁頭更上來了,所以他不一樣。
記者:那當時那個合同上你有獎勵這一條對大家公開了嗎,工人都知道嗎?
馬勝利:怎么不知道,得了獎金大伙兒分了,他能不知道嗎。所以大伙兒為什么對老馬好,大伙兒分了,我老馬沒有多拿一分錢獎金。
記者:那你為什么沒拿呢,
馬勝利:不是那個思想,現在給多少我都拿,那時候那個年代……
記者:你后悔了?
馬勝利:不后悔,不拿對了,拿了去麻煩了。
記者:拿了會有什么麻煩呢?那不是你該得的嗎?
馬勝利:那時候你拿了,那心里能平衡嗎,你沒有工人的支持,沒有工人跟著你一塊干,老馬干出了那點成績說句良心話,應該是集體智慧的結晶,不是你老馬個人的,你應該知道這個。
解說:馬勝利“承包”國有企業,當年扭虧為贏的事跡經媒體報道之后,他旋即成為當時國有企業改革的風云人物。他先后獲得五一勞動獎章、全國優秀企業家等400多個榮譽稱號,并當選中共十三大代表,在一年半的時間里,馬勝利走遍全國,做了600多場經驗報告會。
記者:那么多的榮譽,當時在你的預料當中嗎?
馬勝利:哪想那些事,那也不可能,你想也想不到,那不是你想就能到的,對吧,你能想到嗎,那事情。
記者:您不覺得那些榮譽來得太快了,您不覺得那些榮譽最后成了您一個包袱嗎?
馬勝利:沒想過是個包袱啊,我這個人,大概是性格決定的,像他們說名人難做,我沒覺得,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。我是越來勁越大,我一點也不怵,有人勸我,老馬快急流勇退。哪能那樣啊。你這是什么思想,當時都不接受。為人民做貢獻,你這叫什么,那時候說老馬你有點驕傲,說我驕傲自滿,你這才叫驕傲自滿呢,你知道嗎,固步自封,你這種人,那時候自個兒那個心氣。
解說:很快,馬勝利“一包就靈”的改革神話在全國各地廣泛傳播,許多處在困境中的國有造紙廠紛紛找上門來要求馬勝利承包。1987年,跨越全國20個省市、吸納100家虧損造紙企業,當時中國最龐大的“中國馬勝利紙業集團”正式成立。
馬勝利:我承包一百個造紙廠,那個標準是什么呢,就是首先是虧損的,你這企業虧損不虧損,虧損,開得了工資,能開工資,能開工資不包,開不了工資虧損的,我就包了。我包了一百個企業,沒有一家不虧損的,我包的這個,我就要這個勁。你說廠長誰找那個麻煩呀,你說我給了一百個招工指標,就在85年,我又是國營企業,效益又好,獎金又高,都爭著要來,好多領導都寫條子,要他小孩來,我都不收。最后我干脆收了一百個失足青年,所以那個招工告示最后貼到廠門口以后,職工回來報告,廠長咱們廠門口出了反動標語了,那圍得,那人把交通都斷了。我是那么寫著,我說造紙廠為了適應經濟發展,上級給了一百個招工指標,報考條件如下,第一條勞改釋放犯,第二條勞動教養釋放的,第三條打架斗毆,小偷小摸,開除廠籍,第四條有以上問題者優先錄取。
記者:聽起來有點像嘩眾取寵,老馬為什么這么做呢?

馬勝利在接受訪談
馬勝利:你剛才說是不是有點嘩眾取寵啊,應該說有吧,現在來看是有,當時來講沒有這種感覺,當時來講就是我老馬就是大公無私的,后來人民日報有個頭篇報道,老馬是處于公心,就是一心為公,你越說這個,咱就越來勁,在當時那個年代里來講,那時候你要拿著好多人能接受嗎,咱也有這個思想。
記者:你怎么就能保證你能盈利呢?
馬勝利:菏澤造紙廠一包它就是靈啊,山東那個菏澤,當時包了就挺好。它一直多少年虧損,我承包了以后第一個月我一接過來,它頭一個嘛,頭一個我親自在那兒督戰著干,頭一個月實現利潤20多萬。這是干出來的,你還能說都是蒙出來的,都是白得的?
記者:后來怎么又不行了呢,多了怎么又不行了呢?
馬勝利:這派來個副廠長,那兒派工程師,又派個副廠長,派個副書記,派科長,一百個啊,我這廠里那中層以上的干部加在一塊才60多個,最后就沒得派了,就派班組長了。我那兒的班組長都外邊當廠長去了,你說你這個班組長,就你水平再高,你到那兒跟人家廠長比,差一大截子,人家不服啊。
解說:橫跨全國的造紙集團讓馬勝利風光無限,但同時也為經營埋下了隱患。1988年,馬勝利建立的紙業集團由于擴張速度過快,企業的效益開始出現大面積滑坡。1995年,隨著龐大的“中國馬勝利紙業集團”的解散,馬勝利也被上級主管部門免去石家莊造紙廠廠長職務。
馬勝利:95年的11月17號,他中午11點半來電話叫我去,我坐車去的。
記者:誰?
馬勝利:主管局的領導,主管局的書記和局長把我叫去了。叫了去,老馬跟你說個事情,說吧,他說經過黨委研究上級批準,把你免去廠長職務,我們照顧你的面子,你寫個辭職,算你辭職,最后我說這個算什么,為什么,這個沒有什么為什么,我說我犯了哪條了,犯了什么錯了嗎,沒有,我說沒有,我老馬還有承包期,我是一期一承包,我應是96年才到這一期,又包了四年,三年四年這么往下推著往下走,還沒到期,這有法律文件,那也不行,就免你了,你寫吧,我不寫。后來他又催我,多少字我也不寫,你不寫我們也這么公布,就公布辭職。
記者:你為什么不接受這個好意呢?
馬勝利:我說又沒辭職,我干得好好的,為什么免我,這事情,當時搞不通。而且你看,老馬你可以走了,走走吧,11點半通知,我去。從主管局又回來,我上了樓一看才差5分12點,跟我談話沒有5分鐘。站起來就走了,老馬你走吧,我們還有事,吃飯了。
記者:承包款呢?
馬勝利:都交齊了,我一分錢不差,他自動說欠我的,到現在他主管局欠我幾十萬,那都有賬可查的,我老馬不說假話。
記者:那時候企業狀況到底是什么狀況?
馬勝利:就經濟效益滑坡,他不敢說虧損,我從來沒有虧損,我從承包,我當了12年廠長沒有一個月虧過,不要說一年了,這都是有賬可查,老馬不能隨便講的這事情,這不能瞎講的這事情。
記者:您現在不承認造紙集團是失敗的嗎?
馬勝利:不能算失敗,那不叫失敗,是中國第一家由下而上發展起來的,跨省市的多種成分的,有國營的有私營的有集體的,搞這么一個跨20多個省的集團,在中國是第一個,87年就成立了。如果你非要用現在這個眼光來看老馬,我覺得要現在倒不錯,現在不都搞集團嘛。
解說:被免職后的馬勝利回到了家中,等待著上級組織在審計之后能給自己一個確切“說法”。在這期間,他每月只能領到135元的生活費用。
記者:135是個什么標準?
馬勝利:就是生活費,當時我們地區定的那個生活費,現在200多了嘛不是,最低生活,那時候是135。
記者:承包,承包啊你承包應該是有獎金的。
馬勝利:當時給了。我干的那些年給了,我大概應該得了,一共下來不到500萬,也差不多。交黨費,救災區,給托兒所,給職工發獎金,反正我一分沒有。
記者:為什么那么做呢?
馬勝利:當時來講的話,那時候那個思想,那時候那個敬業,那時候我又是全國黨代表,又是什么政協委員,又是什么有突出貢獻專家,又是優秀企業家,好像說就應該為黨為人民做點貢獻,國家又命名我時刻想著國家和人民利益好廠長馬勝利,又命名我用于開拓的改革者,那時候的老馬,所以說那時候的老馬可能,我現在都不知道為什么,我都不知道為什么,今天我在想,當時為什么你老馬,特別是我后來慘到賣包子的時候,當初那錢老馬,為什么你自己就不留著,自己就敲腦袋,現在想不出來,我自己都想不出來。
解說: 1995年的冬天,56歲的馬勝利在石家莊街頭開了一個包子鋪,以此來維系一家人的生活開銷。隨后,他又靠賣包子掙下的一點本錢,成立了一個“紙品經銷公司”。而他為自己生產經銷的這些紙制品,都起了一些獨特的名字。
馬勝利:我賣紙跟別人賣紙不一樣,我也不是真正就要賣紙那會兒,要不是說你怎么沒干成啊,它根本就不是打算出來我再出來再創,不是這個思想,看見你賣紙,賣衛生紙,我就叫援旺牌衛生紙,我還帶吆喝在那兒。
記者:哪兩個字?
馬勝利:援助的援,旺盛的旺的,我也不能寫太明,冤枉倆字。
記者:你是取冤枉的意思。
馬勝利:取那個音,我那餐巾紙,我為了表達它白,六月雪牌的餐巾紙。
記者:還是跟冤枉有關?
馬勝利:反正六月雪一說別人就知道怎么回事。
記者:這還是繞著呢。
馬勝利:最后衛生巾,竇娥牌的衛生巾,還弄了好多,一邊賣一邊喊有的時候。過去你賣包子,這回紙上都寫,到處都是,過去批發。我看一點利都行,批給你,你就擺上賣吧,有的你賣不了,賣完再給錢,你擺那兒賣去吧。
記者:你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你的心情。
馬勝利:人家都說這算抒發感情,這算什么感情,只能說它變著法出氣吧,變著法氣人,我還不承認是出氣,我覺得氣人。 解說:1998,被免職回家三年后,馬勝利領到了第一筆退休金930元。隨后,他關閉了紙品經銷公司,開始寫作。兩年后,一本具有自傳性質的書籍《風雨馬勝利》出版,在書中,他總結了自己在改革和經營上的十大失誤。
記者:那所以反過來推一下,你一百家那就是失誤。
馬勝利:我搞集團我最后落到這個,讓人家最后,說為什么免我,其實也有原因,人家也得說幾條,第一就說到這造紙集團,他搞造紙集團出風頭,個人主義,最后弄企業利潤開始滑坡,為什么滑坡,后院著火了。我認為是急于求成,鞭長莫及。你老馬有個人英雄主義,這里邊都有都包含下來了,狠狠地在自己,在自我反思這個事情,沒有去怨別人。最后我也就不再說了,你為什么免我,也不賣包子 ,也不賣冤枉牌紙了。就開始反思自己了,反思增加自己的知識。
解說:馬勝利的生活在2003年11月的一次企業家聚會上發生了轉機。在這次主題是“為了忘卻的記憶”的聚會上,云集了馮根生、汪海、魯冠球、馬勝利等在中國改革開放初期赫赫有名的眾多企業家。輪到馬勝利發言時,回顧往事,他抽泣的幾乎不能講下去。也就是在這次聚會上,雙星集團的掌門人汪海決定“承包”生活處于困境的馬勝利。
記者:你愛聽這個名字嗎?包你。
馬勝利:他一說包我的時候,他在當時一說的話,我說汪海,你不要,雖然我老馬現在不干什么了,當初你可是,我86年到汪海他們廠做過報告,到市里做報告,因為都是朋友,他說老馬你得上我廠里做一場,幫我把這個廠改革推動推動。是從廠門口夾道歡迎,敲鑼打鼓一直送到我那兒,陪吃陪喝。
后來的話一說包我的話,一點面子都不給,面子上不是一下子接受過去的那事情,真是來講。
記者:那怎么又接受了呢?
馬勝利:汪?偸巧埔獾,自己想,說吧,反正老馬這樣,說兩句就說兩句吧。包括當時魯冠球,魯冠球把我也接到他那個集團去,當時就給了幾萬塊錢,一看我老伴穿的和我穿的,當時為什么,我一提這個事,我眼淚又下來。
記者:你接受了嗎?
馬勝利:最后我說不,后來他不給我,給老伴。老伴咱說真的,大概還沒有見過那么多錢,一開始看我,好意思,但是又舍不得不要,要真的不給怎么辦呢,最后老伴就放在她跟前。最后人家擱書包里,她就拿走了,就這么個過程。
解說:西湖岸邊的聚會結束后不久,馬勝利經營的雙星鞋店就在石家莊開業了。隨后,馬勝利到雙星集團走馬上任。現在,汪海和他之間,不僅僅只是老朋友在生活上的幫助,更是事業上的上下級關系。對于雙星馬勝利紙業有限公司的未來,65歲的馬勝利似乎信心百倍。
記者:您有這個結局大家很高興,但是老馬畢竟65了。
馬勝利:你這個說法不對,誰告訴你我65了,我對外講我都是42.5歲,你知道為什么嗎?我是從加全平均來的,我老馬現在可是三頭六臂,我告訴你講,我有倆助手,也可以叫副經理,也可以叫秘書,也是我的助理。都是20多歲,而且不僅精通外語,都是MBA畢業的,有一個是東方財經學院的。他們倆替我料理一切事情。
記者:老馬我們不想打擊你呀,但是汪海聘用你的首先的基礎他不是看重你的能力,他是看重你的過去,他是同情你。
馬勝利:對,這是開始,現在已經演變成啊,我們按照市場化運作了,白紙黑字我們都定上了,我一年要交給雙星20萬,這是基數,超過20萬的利潤,我和雙星分成,他拿四我拿六,那么我明年要賺一個億,我就拿六千萬,他拿四千萬。
記者:還有一點我們很擔心,20年之前你在汪海之上,應該這么說,20年之后你在他之下,你能調整自己的心態嗎?
馬勝利:能,早就調整過來了,再說這也正是市場趨于合理,也說明我們做一個企業家,它有了一定承受能力。
記者: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。
馬勝利:也不是,我認為它只能是雙贏的,我老馬還有追求的,剛才不是跟你說嘛,我把自己的目標定為億萬富翁嘛,說這個什么老馬是馬前卒,馬后卒也沒事,說什么都沒事,當小跑也沒事,說什么都沒事。
記者:那你是為了爭這個錢呢,還是要爭這個面子?
馬勝利:這個里面下來這個錢它就能說明問題,你看我老伴跟我去過杭州,她說就是魯冠球好,魯冠球給錢。不是魯冠球好,錢,馬克思給它下過一個定義,說錢是個怪物,為什么說錢是個怪物,錢會說話。你看魯冠球幾萬塊錢,她就說好,錢會辦事。
記者:那你不能說它不好?
馬勝利:所以錢是個怪物。你怎么運用它,我過去不懂這些東西,我過去我就覺得,我就懂大公無私,出于公心,現在我鬧懂了好多事,我總覺得有公就有私,有私就有弊,F在我知道什么叫成功了,我過去我是這個,我是那個,獎狀我7大皮箱,連片書帶獎狀,大紅證書啊,7皮箱,獎章一胸前,最后不照樣賣包子嗎,所以我這次,我不說我當這個我當那個,我什么也不當,我風頭都出盡了,我這次的目標億萬富翁,億萬富翁不成咱就算,最大成功是億萬富翁,基本成功是千萬富翁,也算成功弄的百萬富翁也不賴。
記者:你有失敗的準備嗎?
馬勝利:沒有。他們說老馬你是背水一戰,我也承認背水一戰。但是有“備”而戰。 |